【视频】| 专访米凯尔·博伊曼斯:成为艺术家像是命中注定 凤凰艺术-卓纳画廊DavidZwirner
[文章转载自凤凰艺术微信公众号]
作者:张芳
卓纳画廊 | 太阳的火焰
自1993年成立至今,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在25年间从默默无名成长为世界顶级画廊。而自2011年首次试水亚洲后,其在香港及上海各大艺博会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以及亚洲潜力巨大的艺术品市场,使其最终决定将第4个画廊空间落户香港lol发呆哥。设计师安娜贝拉·塞尔多夫(Annabelle Selldorf)延续此前与卓纳画廊的长期合作,负责这个两层约1000平米的空间的室内设计。而首个在此空间展览的艺术家,则是卓纳画廊2年前在香港巴塞尔艺博会期间重点呈现的比利时具象绘画艺术家米凯尔·博伊曼斯(Micha?l Borremans),他的作品在当时以极短的时间一售而空。此次亚洲首展,他全新创作了29幅作品共同构成了《太阳的火焰》(Fire from the Sun)这一系列,不仅将其个人创作推向极致,同时代表了大卫·卓纳对亚洲市场的看法,以及卓纳画廊进军亚洲的态度西来古镇。以下是“凤凰艺术”为您带来的现场报道。
艺术是戴着高尚美学面具的无政府主义的形式吗?纵观历史,为艺术献身的艺术家留下了那些动人的故事和作品,让世世代代的观者不禁感慨。艺术似乎为人性中的黑暗打开了一个间隙,在此,“意志可以游走于伦理和道德规范之外,毫无束缚的恣意妄为,仅仅听从于自身的满足感,罗艳芳无论那是多么卑鄙或精神错乱。”
“我得多少次把我的铃铛摇晃,/吻你低低的额头,阴郁的丑怪?/为了射中神秘本质这个目标,/箭筒啊,我还要把多少箭射歪?
我们费劲了心机,细细地谋图,/我们把许多沉重的骨架毁弃/然后才能静观伟大的创造物,/它可怕的欲望让人呜咽不止!
有的人从未见过他们的偶像,/这些受尽凌辱的苦命雕塑家/将要狠命地捶打胸脯和脑瓜,
唯一的希望,奇特阴森的教堂不灭战神加点,/是死亡像一个新的太阳飞来,让他们头脑中的花充分绽开!”
——夏尔·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艺术家之死》
置身米凯尔·博伊曼斯《太阳的火焰》展览现场三池苗子,29幅由红铜、金棕、朱红、白金和泥沙色绘成的作品在白盒子空间中,安静地泛着微光,不刺眼绚烂,不带温度,反而更像月亮刑柱之地。相比过于明亮的太阳,夜空中的月亮在反射光芒的同时,也袒露无遗的展示着暗影。虽然科学已经为我们揭晓了那明与暗交替中隐藏的秘密,但每当我们望着悬于空中的一轮明月时,仍会浮想联翩,而有关于此的诸多美妙的神话故事便是由月亮引发的想象的最好证明。
▲展览现场,图片由卓纳画廊(纽约、伦敦、香港)提供,摄影:Kitmin Lee
但当笔者走进《太阳的火焰》,仔细观察那些暗影时,心中的美好想象因为震惊而荡然无存。那些貌如天使般的小孩正在玩弄,甚至吞食血淋淋的肉块,虽然艺术家并未仔细描绘他们的表情,但从行为状态可以判断他们是如此专注着迷收奖网,以至于身上也沾满了血污。这些肉块属于人类还是动物?他们是在猎食抑或同类相食?
当笔者看完29幅作品后,陷入侦探家般缜密的逻辑推理。这些场景像极了动物园的兽笼海阳征婚,野兽小崽嬉戏般与它们的食物玩耍。但土黄色的背景更像是摄影棚的背景布,而地上而非幕布上的投影表明光源来自上方,像舞台的聚光灯。在其中两幅作品中,孩子们离开了光线处来到了前景中,像是结束了表演或排演间隙而走下场。有趣的是,本次展览的小幅作品多绘于木板或纸板上,颜料较浅处,露出的木板边缘,更加加深了舞台感。纸板上的文字,则像是召集的口令。
▲ 《太阳的火焰(六个人物、三颗头颅)》,2017,纸板油画,205x280cm
▲ 《太阳的火焰》,2017,板面油画,22.1x31cm
▲ 《太阳的火焰》,2017,纸板油画十八钗,14.5x21cm
背景上有幕布自然垂皱形成的阴影,也可能是因为这块幕布并非崭新,污渍成了历史的证据。那些阴影让背景更具空间感,也造成了一种神秘而抑郁的气氛。他们是在拍摄一部电影,一出舞台剧,或者一组主题残忍的摄影?我们无法得知,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其幕后导演只可能是艺术家本人。
在大部分作品中,孩子们四肢健全,而且这些肉块并不符合他们的身体大小,由此排除了他们互相杀戮的可能。而在某些作品中,血肉模糊下隐约可见的手臂或腿脚,更像是成人肢体。而这些小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残肢与自身的相似性,他们开始自我观察或互相观察彼此的身体。其中唯一一幅作品还指出了这样一种可能——自残行为,或肢体自然脱落。
▲ 《太阳的火焰(两个人物、一只手)》,2017,布面油画,205x280cm,图片由卓纳画廊(纽约、伦敦、香港)提供,摄影:Kitmin Lee
我们还可以看到,有些孩子的部分身体变得透明,甚至和残肢一起化为火焰,最终仅留下淡如鬼魅般的身影。他们赤身裸体并没有生火的工具,那这些火焰又是如何产生的?在艺术家早些时候为本次展览特地拍摄的黑白纪录片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抛弃了画笔,代替以手指作画。这更引发了一种设想,即艺术家将画布作为他的游乐场,那些小孩是他创造的人偶玩具,那些血腥和火焰亦出自他手,他的想象。
荷兰社会学家约翰·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在《游戏的人》(Homo Ludens)一书中认为游戏是人类社会所有文明的最早形式,法律、战争、艺术等都与游戏有着内在联系。他认为,作为一种特殊的、自我完足的活动,游戏的严肃性和自我意识在于,游戏者为自己设立了一个可以称之为“魔力圈”(magic circle)的范围。他写道:“我们最感兴趣的一点是,游戏在何处进行。通常它是划在地上的一个简单的圆圈(dyutamandalam),但它具有魔力的意义(magic significance),防止各种欺诈手段,选手们在履行完所有义务之前不许离开它。有时候,会特别为比赛临时建起一个大厅,这个大厅即成圣地。摩诃婆罗多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建立萨伯哈(sabha)这个游戏大厅,在这里潘达瓦斯(Pandavas)将同他们的对手遭遇。”
而这一次,米凯尔·博伊曼斯将游戏设置在了一块土黄色幕布的舞台前。但这儿上演的“游戏”是什么?是权利的游戏吗?但似乎并没有出现领导者,像是一场乌合之众的集体狂欢。约翰·赫伊津哈曾预言在现当代社会,一种看似“游戏”,但实则是“幼稚”(puerilism)的心态已经逐渐主宰了当代的文明。“这种仿佛是青春期的心理和行为……它们现在占满了我们的文明,并以毫不掩饰的麻木不仁来自我宣扬。这类习性中,群体习性也许最为强大,也最令人惊骇。它产生出最低级的幼稚主义。”
孩子们聚精会神的玩乐,自由而随意。这与米凯尔·博伊曼斯此前作品中的人物极为不同,故作姿态、遵循某种秩序或规则、服从于控制等人物特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孩子们最原始、最本能的感官欲望。或许米凯尔·博伊曼斯是在对观众进行一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
这些充满活力、不知疲倦地玩耍的孩子是受“快乐欲望”驱使的“本我”的化身。在那些逐渐消失的人影中,隐藏着唯一一个成人,由于他/她仅留背影,我们很难判断其性别,但其丰腴暗示着女性的身份。她像是潜伏的“力比多”的化身。而残肢无疑是死亡的符号,舞台般的场景让我们想起黑夜中悄然而至的梦境。现场的观众被强迫性地置身于这些图像中,米凯尔·博伊曼斯是想唤起观者被压抑的本我吗?拉康认为,儿童在经历了“镜像阶段”之后,一个真实的自我便从此不再存在,人类本身其实只是一个被“他者”侵占和控制的傀儡。而艺术与梦则都是现实中被压抑的自我。在《作家与白日梦》一文中,弗洛伊德指出:当一个艺术天才向别人描述他的游戏或叙述他个人的白日梦时,便会感到极大的乐趣。
▲ 《太阳的火焰(五个人物、三条残肢)》,2017,布面油画,190x300cm李雨奚,图片由卓纳画廊(纽约、伦敦、香港)提供,摄影:Kitmin Lee
另一条明显的线索则是展览中两幅另类的作品,它们描绘了不知名,也不表示其功能的机器。它们是人类文明的代表,与地球上其他动物不同,只有人类拥有足够的智慧发明、掌握工具,并最终称霸地球。而工具的最大特点在于其有用性。这不禁让我们想起海德格尔对梵高所绘的《一双鞋子》的分析,并由此得出的艺术作品通过显示出用具之物的有用性与可靠性,并让存在归属于一个意义开放的世界与根基安稳的大地。因而,艺术作品就是事物的“存在的真”得以源初性地发生之所在,是事物得以如其所是地显示其“存在的真”的“本源”。
作品回归之处,作品在这种自身回归中让其出现的东西,我们曾称之为“大地”。“大地”乃是涌现着且庇护着的东西。“大地”是无所迫促的无碍无累和不屈不挠的东西。立于“大地”之上并在“大地”之中,历史性的人类建立了他们在世界之中的栖居。由于建立一个“世界”,作品置造(Herstellen)“大地”。在这里,我们应该从这个词的严格意义上来思“置造”。作品把“大地”本身挪入一个“世界”的敞开领域中,并使之保持于其中梁冬哥。作品让“大地”成为“大地”。
——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 《林中路》
以黄色的背景指代“大地“,以幕布和剧场感把“大地”本身挪入一个“世界”的敞开领域中,这是米凯尔·博伊曼斯用自己的语言演绎海德格尔引用荷尔德林诗句“人诗意地栖居”所要表达的思想吗?“太阳的火焰”这个诗意的名字无法掩盖舞台上的荒诞、恐怖,但或许只有将最荒诞的虚构和让人最恐怖的人类本性置于艺术作品中,才能使其免受表象化、对象化和图式化认识以及技术和生产强行去蔽的意志所侵害。“‘人诗意地栖居’绝不是字面上那样定居于世界上某个风景或田园之地的意思,而是说,我们此在只有置身于艺术作品、语言或诗所庇护的那个向我们敞开的意义世界之中,我们才能够恢复到人的本质之上,重新寓居于天-地-神-人的物的世界性之中。”
▲ 《太阳的火焰》,2017,板面油画,26.4x29.5cm
▲ 《太阳的火焰》,2017,板面油画,29.1x25.1cm
米凯尔·博伊曼斯此次的转向是对“绘画已死”的最好回应,不亚于海德格尔对柏拉图的转向:“我们原本就生活在黑暗之中,为了寻找家园,我们点亮了蜡烛,追逐光明,大寒山但越来越执著于光明,忘了我们的家在黑暗之中。结果,我们在光明中迷失了自己,最终导致的是‘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的科技文明。”而对于以毫无保留的支持具有原创和实验精神的艺术家进行艺术探索为成立宗旨卓纳画廊而言,这场香港空间的开幕展,是其成立25周年后仍将坚守初心的宣言。
▲ 大卫·卓纳在展览现场
我认为这批作品非常新颖,一方面它们让人感觉非常美,同时,对欣赏者也提出了极大挑战。它们就像一个悖论,以残暴与强烈的图像带来视觉感官愉悦。这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很多人会想到戈雅,但同时我们可以感受到培根般极具冲击力的暴虐,我认为这是非常棒的展览。
——大卫·卓纳
▲ 米凯尔·博伊曼斯在展览现场
▲ 大卫·卓纳与米凯尔·博伊曼斯在展览现场合影
▲ 大卫·卓纳与安娜贝拉·塞尔多夫在展览现场合影
▲2018年1月25日,卓纳画廊亚洲空间首展“米凯尔·博伊曼斯:太阳的火焰”媒体预览上,大卫·卓纳(中)与詹妮弗·廉(Jenifer Yum)(左)与许宇(右),二人将联袂担任该空间总监
对话“凤凰艺术”
(为方便阅读,以下“凤凰艺术”简称“Q”)
Q:这次的作品有些画在木板上库彼修,有些画在纸板上,甚至我们还能看到纸板背后透出来的字以及木板上的洞,这些是有意为之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木板和纸板上画画,这些都是随手收集的,我觉得有些纸板和旧木板很漂亮,就把它们留下来。我想虽然上面的图案不好看超级鉴定师,但我可以用我的画对它们进行重新加工。我的助手会帮我把木板切割成小尺寸,木板上的洞就是重新组合的痕迹,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这个过程很有趣,每个东西都很自然的来到我身边。
▲为了本次卓纳画廊香港空间的开幕首展,博伊曼斯还特别与友人合作完成了一段视频,记录下他创作这批作品时的绘画过程。建议打开声音,视频音乐由艺术家与音乐人友人共同制作。
Q:你在展览之前录了一段视频,记录的是这次参展作品的创作过程吧?
米凯尔·博伊曼斯:是我在创作一件大的布面油画,大多数时候我在画大的布面油画时会用手来作画。
Q:视频的配乐很特别。
米凯尔·博伊曼斯:这是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制作的音乐。我甚至想在这次展览的现场循环播放这个音乐,试了之后效果不太理想就作罢了。但我回去之后会将这个音乐做成一个精美的唱片,这首歌时长差不多20分钟,名字和这场展览一样,也叫做《太阳的火焰》,封面会用这次的某一幅作品,限量版。
Q:音乐里奇怪“嘎嘎”声是什么即日启程?
米凯尔·博伊曼斯:是鸭子的叫声。
Q:好像你曾经也画过鸭子,以及抱着鸭子的女孩,鸭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在睡觉时经常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起床后就立马在本子上记下来,然后画出来。抱着鸭子的女孩这幅画也是一给突然的想法,它出现在我脑中后,我立即找到了一个女孩子问她如果我花钱请你用陶瓷做一只鸭子,然后你抱着它给我当模特,这样可以吗?那个女生答应了,然后就有了这张画。后来我和那个女生就没有联系了。
▲《抱着鸭子的女孩》,布面油画,2011
Q:视频中你的眼神偶尔会离开画布转头看着什么,是草稿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我在看电脑,是我拍的照片,小孩子玩耍的照片,我现在拍照主要是为了作画参考瘦长鬼影。
我在工作室中有一个人体模型,它作为人的符号,为我提供参考。我画的人是普遍意义上的人,或者是人的共性,如果我以某个人做模特,我画的也和这个具体的模特无关,而是指向所有人的,此时她/他作为人类整体的代表。我在下笔之前,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我的想法,所以当我看着模特的时候铁手团,其实我只是在把我心中的图像呈现出来,模特的作用是为构体提供参考。当然,这个模特要符合我心中的感觉,同时兼具美感。
Q:2016年,卓纳画廊在宣布进军亚洲的时候就决定你将作为第一个展出的艺术家,所以这次的作品是你花了2年时间特意为这次展览准备的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其实我3年前就在考虑创作一些全新的作品,但那时候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正式开始创作差不多是1年半之前,儿童和同类相食,极端的残忍丑陋与极端的美并存的想法逐渐清晰。在为想法寻找形象载体和表现方式上我花了很长时间,最后我决定用很小的婴孩以及残肢,几乎不相关的二者的组合让我觉得很有趣。
Q:视频中记录的你的创作过程,包括你所画的孩子,给我的感觉就像你才是那个在玩人形玩偶的小孩,而你对笔下的小孩也漠不关心,不论他们在做的事情多么残忍,令人难以置信。
米凯尔·博伊曼斯:对,这正是我在创作时的感觉,整个过程就像一个游戏。在画这批作品的时候,我就像亲手在做一些小雕塑。
Q:他们是在玩一个游戏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可能是一个游戏,一个宗教仪式,一个混乱的状态,一个舞蹈,一出表演,所有这些猜测都有可能,这些元素都在其中,这就是我的意图。不是表现某一种单一的状态,而是引发大家的猜测。
Q:你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过,“我选了一个牵涉越少人越好的工作,那就是绘画。”你似乎不喜欢与人接触。但你从开始绘画创作一直到现在,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关于人、身体,这似乎是一个悖论,是什么引发了你对人的兴趣?
米凯尔·博伊曼斯:我们为什么存在在世界上?这个世界上存在或即将到来的一切都让我着迷,而艺术则是我应对存在所造成的困惑与迷茫的方式。成为艺术家从来不是选择,现在回想来更像命中注定。为什么都在画人?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拿起画笔之后很自然就那么画了。我也很难解释,或许是出于直觉,最终成为大家所看到的画面,而这个过程是我无法控制的。
Q:那你如何看待你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米凯尔·博伊曼斯:我想作为艺术家,我试着见证这个社会和所发生的一切,用我的作品来记录这个时代,文化和我们的存在。用我自己的语言,描绘普遍的共性。我想这也是很多艺术家的目标。
Q:作为见证者,你觉得人类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是否进化了?或者你认为人类社会是在进步吗?
米凯尔·博伊曼斯:人类在进化?真的吗?我也不确定。现在的我们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呢?随着科技和媒体的发展,我们可以获得越来越多的信息和知识,打开越来越多未知的领域。但我们对工具的依赖性也越来越高,而这些工具所带来的认知偏见也在影响着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工具是不存在的,它们都是关于事实的一种解释。
我不觉得人类进化了,我们只是在科技上取得了进展,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变得更聪明。我们找到了很多问题的解决方法,但每一种方法同时又制造出新的问题。这就像一个死循环。每一种工具在让我们变得更强大的同时,也让我们失去一些能力,比如iPhone就夺走了我们的自由,我们的时间。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菠萝盖,它成为我们与世界连接的方式,但我们也将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举个例子,从布鲁塞尔到罗马,走路和坐飞机这两种不同的方式带来的体验是完全不一样的,行走所创造的旅行经验如此丰富,任何一种科技都无法与之媲美。
而远古时代还在狩猎的人类远比现在的情况要好的多,虽然那时候世界充满危险,人口很少,但人与自然的关系非常和谐。一旦人类开始农耕,并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养育人口,这种和谐就被破坏了。我并不喜欢现在的人类,我觉得在荒野中求生的动物比我们获得更有尊严。我们应该对自然的野性心怀敬意陈萝莉。
关于艺术家
▲米凯尔·博伊曼斯,摄影:Tim Dirven
米凯尔·博伊曼斯(Micha?l Borremans)于1963年在比利时赫拉尔兹贝亨出生。于1996年在比利时根特的圣路艺术及科学大学(Hogeschool voor Wetenschap en Kunst, Campus St. Lucas)获得美术硕士学位。自2001年起,卓纳画廊开始代理博伊曼斯的作品,曾与他合作举办的个人展览包括「Black Mold」(伦敦,2015)、「The Devil's Dress」(纽约,2011)、「Taking Turns」(纽约,2009)、「Horse Hunting」(纽约,2006)和「Trickland」(纽约,2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