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魁也不敢回望一年前 不会很期待一年后-他的猫
冯天魁写在前面
我觉得,当一个人不了解自己时,他碌碌无为了,这无可厚非。因为他不了解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或靠什么方式得到。
我也觉得,当一个人过于了解自己时,他还是碌碌无为,这应该是无药可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得不到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软肋,可他停在了碌碌无为。
第二种比第一种更为致命,他没有办法战胜自己的软肋。
不要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但却对已知的事物产生了逃避。
很显然,我是第二种人。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就是太了解自己了,所以才会对三分钟热度的频繁显现习以为常,可以对心仪的事上心到充斥满整个脑袋24小时,也可以在遇到有点困难,或看上其他事情后抛之脑后。
才会放纵自己本就不擅长的社交能力一再退化。拖几个月都不去见一位故人,虽然只是仅仅将拍摄他的录像光碟给他,但是我害怕这期间无话可所的尴尬期,但细想想,其实他和他妻子都很健谈。
才会放纵自己好几个月不锻炼,然后头晕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要重新开始锻炼,于是就出现了今天下午跑两分钟整个人要跪的节奏,累到腰像七十岁的老太太般直不起来。
气喘吁吁的走在河边,鞋子的挤脚,直不起来的腰,疼痛的肩胛骨,以及闷热的天气,周围的一切我都觉得很不友善。好想喝一瓶加满冰的可乐,好想跳进水冷降温,也好像很讨厌这个懒懒散散的自己。
一
恍惚间,想起自己来北京已经一年有余。
一年前,还未毕业的我,在妈妈的念叨中决定带着微薄的积蓄去北京实习。
在出门前,我和妈妈说,我去广州面试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终于抵达了北京西。
踏在北京土地上的时候,我觉得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这里别人说充满了雾霾的空气,这里北京人已经习以为常的建筑,这里车流不息且经常堵车的交通,这里操着一口北京话以及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这里影视工作机会众多的地方,正在对我散发着无法回避且带着毒的诱惑力。
一夜没睡的我,奢侈的打的去了青旅。从北京西到雍和宫附近,多少钱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记得肉疼了一小会。
在出租车上,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他问我面试的怎么样。我在北京的地盘上告诉他,正在等面试通知,正在和同学逛广州大学城。
这种谎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只不过这一次,家人不久后就会知道真相,然后说我一顿。
在出租车上,我尽量掩饰我对北京的好奇心,以防司机看我出道北京带我绕远路,但经过天安门的时候,庄严的气息无意中却无孔不入的钻入了毛孔,这就是首都呀。但没多久就困的睡着了,司机也知道了我第一次到北京,我青涩的社交,以及问什么都如实回答的傻样子全然招架不住老司机。但是他没有绕远路,只不过堵车了。
来到青旅,发现便宜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有一个床位。于是在一位室友的帮助下出去吃了个饭,买了洗漱用品。到搬离青旅的那天,我都不知道那位室友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在一家家具公司做客服,然后在青旅长住。
二
回到青旅后便马不停蹄的洗漱,然后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从中午1点睡到晚上10点多,然后一觉到天亮。期间,迷糊中隐约知道其他室友陆陆续续回来,她们动作都不大,吵醒我的是外面院子里那一群外国人爽朗的笑声。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甚至无法判断出他们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是我安静的听了很久他们讲话,他们的聊天内容应该很开心,这种朝气和夏季好搭。
接下来的三天都忙于奔波面试,早起,办地铁卡,导航目的地......面试的数量并不是特别多,但种类不少,有一眼能看出自己被out的面试,也有面试官倍儿好,感觉明天就能入职的面试,更有几经思索后觉得这是个骗子公司的面试......最后确认公司的时候,推了其他面试。这几天的面试,让我很疲惫。也不想再在退房的前一刻去前台续房,也不想一直对爸妈说还在等面试通知。
确认公司后,我就近找了一个房子,也是和别人同寝室,但环境很干净,最重要的原因,它便宜。当天,看着管理的大爷拿来的被褥,我看见了脏的痕迹,内心无比嫌弃,虽然我没有任何睡觉的工具,忍痛铺好后都不想坐下。当晚,我穿着长裤长袖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躺在床上不敢动。无数次想跑到对面看着无比干净却没人亲吻的床,但是我怕其他室友在床的主人回来后告诉她。
那一晚,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原因,痒了一整晚。我感觉我的身体收到了侮辱,于是第二天就去买了新的被褥,为自己铺了一个舒服的床。
在正是入职前的时间里,对北京的好奇心战胜了烈日当空的七月。于是我一人逛了雍和宫、天坛、国家博物馆、颐和园、圆明园、清华北大、后海......很好的利用自己黑皮的优势,再晒也不过如此黑了。
三
上班第一天的下班后,我将自己在北京上班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嗯,感觉很奇妙。我以为她会很惊讶,染回各种质问我,然而并没有,她显得 异常淡定,淡定到让我对她抱有的反应期待都有些失落了。好像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她对我的一切反应好像都不会很大,无论我考了多高分,无论我做什么,好像都不如妹妹们的事情有吸引力,为此小时候经常和她吵架来引起她的注意力。
自此,我开始不算北漂的北漂生活。每天上班下班,经常加班,认识新同事,同室友玩的很好。一起出去吃饭,周末继续用脚丈量北京土地。
在凌晨2点多起床,骑共享单车去天安门看升旗。车很少,但路灯很亮,最后怕错过升旗时间时选择了夜车。在公交车里看空空的大街时,心里在感叹着,凌晨的北京夜真美,风真舒服。那时候不会因为嗜睡儿放弃这般美好的体验,也不会因新朋友不熟怕尴尬而放弃一群人在一起的欢乐。那时候充满了朝气。
和朋友踏香山,露台烧烤,相约去gay吧......
那时,一位同事评论朋友圈说,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么有活力。其实她年纪不大,我认为她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殊不知这也是我日后我想对自己说的话。
本充满计划性的有趣在我觉得开始做毕业设计后嘎然而止。
在毕设中,经历了很多问题,也许在以后想起这件事时,大概很佩服现在的自己吧。自己一个人完成了整个片子所有的事情,要说别人的帮助,那大概是朋友陪着我再去采访了一次拍摄对象,以及我在淘宝花钱找的配音人员。
这段时间,我周末宅在了家里剪片、改片,然后自此惰性迅速又不露痕迹的侵袭了我。慢慢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包括今天,不会再想出去,对北京也没有了以前的好奇。健身卡到期后在河边运动过一段时间,然后便忘记了要运动这件事。现在的我好像需要更多的时间独处,更多的时间用来刷手机、睡觉、游戏,被游戏支配的生活。每天只想早早地躺在床上,不去思索这段时间获得东西,也不去想明天的事情。极少或者没有联系过朋友,和室友也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而越来越寡言,有时候我会想自己这天讲的话有没有超过二十句......
仿佛印证了在2018年伊始的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那天我和室友在天津跨完年,吃完海鲜。回了北京,预备见证2018年新一年的曙光。但是那天,很冷,脚冻到没了知觉,帽子也逐渐失去了抗寒能力,人多到摩肩接踵也取不了暖,很难熬,时间过的很慢这件事让这些事物变的很难熬,但是又不想半途而废。
国旗在金黄色的晨光中随寒风飘荡,生机勃勃,我也已经找不出言语来形容那天的冷了。
四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朋友,我问她们,这是不是开始老年生活的节奏。有一位朋友连着回了三句是,她们说没有激情,每天上班下班都觉得很累,感觉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赚到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所有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男朋友......
这种不满现状,却囿于现状的状态真可怕呀。
从一开始满满的激情和期待,到现在的慵懒。对比起来,我还是很喜欢一年前的自己,也对现在的我充满了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