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魁书香《连浆》余味悠长-颜山孝水
冯天魁 书香《连浆》余味悠长
玉奇说他读了一夜,读完了一遍,该轮到我读了。
拿一交叉,藏到书案后,
来了客人打个招呼,却并不影响继续的阅读。
5月24号晚间,观云楼微信留言:“《连浆》出来了,我给玉奇留两本,你近日要看就过去拿一本。”翘首这么长日子,当然想先睹为快。次日一大早过去后,玉奇说他读了一夜,读完了一遍,该轮到我读了。拿一交叉,藏到书案后,来了客人打个招呼,却并不影响继续的阅读。
新书到手,我的阅读习惯是浏览目录挑着看,盯住《连浆》一节读了下去。对培国的文风我是比较了解的,他上电大期间写的中篇《茧祭》手稿复印件还用厂里的产品样本加了封面保留的好好的,这三十多年以来的风格内涵已趋老道深邃,没有改变的是那种接近博山口语化的直叙味道越来越浓郁,情感一也愈来愈真挚。博山城里那些芝麻粒的事儿经他整理出来,成了记录博山变化史的旁证画面,细腻入心。几年前当我把《酥锅》《锡壶》带给在济南的大哥,大哥读了后竟锁在书橱里不允许他人动,怕别人给他弄坏了,并直言:这两本书太好了,不给你了。害得侄女给我打电话:“小爷,你大哥太自私了,那两本书谁也捞不着看。”呵呵,八十多的老头了,在外几十年,读了那些熟悉的情节,他亲不够啊!
培国的散文是很耐读的,除了已经出版的几册散文集,要想获得及时的新作,那就得通过浏览他的公众号《颜山孝水》来获取了,从这里可以阅读他不断更新发布的新作,我把这个公众号置顶,时不常可以抢个板凳坐坐。读他的作品多了,也就对他散文风格和表述有了自己的勾勒:
他笔下的写作素材都是来自于博山这个小城,涉猎却是广泛的,几乎涵盖了各个艺术门类,尤其人物,凡此中有建树者,如高潮,李克昌,吴建柱,朱一圭,王继泉这些行业引领者的艺术道路都从不同的侧面给予了详实准确的归纳,现在看来似乎仅限于是对某一个人的介绍,其实这些资料里面饱含了对博山地区陶瓷,琉璃艺术的延续和旁证,已经具有了极其宝贵的史料收藏和保存价值。
《中国大师版油淋鲤鱼》,其实写的就是烹饪大师张平去他家做客的一次技艺展示。培国愣是吊着读者的胃口跟着他看张平大师把一条鲤鱼如此这般地收拾完,其中有剔除腥线这个最为关键的技术环节,去除了腥线,这鲤鱼咋做也没有腥味,在不同的场合多次听张平大师介绍过也品尝过,可能就是那个某某某没透露,培国到了文章的结尾处才揭秘张平大师,实实在在玩了一把藏摸眼色。
在烹饪行业里,对于火候的描述是用大火文火来区分的,而温度的变化尚无准确的数字化概念,《烹饪的温度曲线》正是培国先生触类旁通,巧妙地利用他曾接触过的玻璃熔化工艺条件与烹饪的火候概念,两者都是作用于温度的工艺条件之下,不同的行业却有相同的共同点,从而形成了温度曲线,这一概念的引入,是否会为烹饪行业标准化原理的贯彻起到启蒙的作用?
培国写的虽然是散文,但对于资料的求证却像整理史料一般的认真严谨,从专业角度把描述对象摆到你的面前,《文姜祠:大唐匠作,春秋遗珍》,对大殿的结构介绍那是建筑师们使用的术语,被他运用到文章之中,他需要跨越多少层面才能够得着那些斗拱,角梁的专业,但他都采撷过来加以应用,把文姜祠这座全国仅存三座之一的唐代风格实体建筑推介给世人,这篇文章与其说是散文,倒不如说是博山向外打出的一张历史文化名片。
有心人总会在所能触及到的范围里发现线索,《博山鼓噹,现身北宋“婴戏图”》就足够说明培国捕捉信息的能力了。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翻阅史料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看到《婴戏图》这一北宋名画,画面中一个不被常人注意的东西引起了培国的关注,那是博山鼓噹的身影,按图寻踪,从此话的作者苏汉臣开始查证,又从《货郎图》里看到了红衣儿童吹鼓噹,再追踪到南宋画家李嵩的《货郎图》,一路下来,为博山鼓噹首现于北宋坐实了证据。对此,我们还能说培国仅是一个写散文的作家吗?仅此,博山的琉璃乃至博山人民,都应该对培国说一声谢谢了。
有一个说法:文学是人学,文学作品说到底是写人的,此话准确。那是在宋光辉先生受培国委托写序不长的时间,光辉正在收集资料整理写作笔记的阶段,与光辉、玉奇在一块聊到培国此前的文章,光辉一人在办公室值班时读到《除夕》:“忽然有一天美林想见您的时候,我可怎么告诉她,您在哪里?儿写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您听到了吗我苦命的娘?”此时的光辉已是泪流满面无法自制,因为他前面已经了解了培国10岁的时候,母亲做过的两次大手术,三四岁的弟弟高兴地握着躺在担架车上的母亲的手,为了这个家庭的生机,给旅店洗传单,给被服厂锁扣窝,培国伴着母亲一路走来,当生活得到了彻底改善,娘应该享享清福的时候,娘却没有机会享受早早离去,培国喊出了我苦命的娘,光辉怎不为之恸哭?当儿子的心都是相同的,打动的何止一个光辉,我们何以漠然度外?
培国是作家,更是孝子,读读《父亲床前一夜》,你会知道伺候一个90高龄而又卧床20年的父亲那一个夜里培国干了些啥。长期的卧床病号,身体各个器官功能已经衰弱的父亲,大便就是个令人皱眉头的问题,培国在此间发明了掏大便的利器,借助开塞露的润滑和手电的光亮,把多日积蓄的硬块给父亲掏出来,都言百日床前无孝子,20年啊,7300天啊!所以说趁着老人活着赶快尽孝,否则是没有机会弥补的,培国和他弟弟做到了,这不也是大家的榜样吗?后面的一篇《送父亲上路》没读,可以说是不敢读,我怕连续的心理冲击,会勾起自己深埋的痛,毕竟自己亲手送走的双亲,那种痛随时间的延长慢慢淡一点了,不愿再勾起来。从《除夕》《寿光大鹅鸡》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恋母情结培国还没有淡化,自己也就不去主动触碰那不愿回首的往事了,留给改日再读吧。
短短的文字难以囊括一部《连浆》的信息量,到字里行间去与作者对话吧,这是一本值得读的《连浆》。
《连浆》发行仪式将于近日在博山举办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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