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魁了不起的平淡-小巴别塔

冯天魁我见过他身处异乡无处依靠,也见过他孤独行走无法停歇,我知道他因为什么四处漂泊,也知道他下个地点在什么地方。
那个时候的欣赏,从悦目而观到向往,甚至想过陪他看风花雪月,不管是华灯烟火还是梨园,不管是美娉繁华还是精舍。半生过后,陪他披发入山,从钟鸣鼎食到穷困潦倒,皆言相公痴又如何,我都陪他一起。
十五岁的时候,我们都是一样的追赶流行,25岁的时候,我开始热爱俗气的一切。他觉得我老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15岁喜欢上的东西。
有些东西,听人说的时候,觉得这人太装。给人说的时候,觉得这人太傻。然而,在听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傻。在说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装。
人的悲剧在于,并不是因为某个结果对自己很重要,只是不甘心自己本来可以得到的却成为了别人的。但每个想证明自己的人都曾弄丢了自己,那份不甘心,不过是输给了自己。
他们说我是祸,终有一日会将他灭绝,除非我血祭于他,才得以安生。面对这样的冷酷,我用力的笑,无助而又冷漠的笑。我依旧和他在一起,跨越高山万水,在月光下起舞,在院子里吹笙。
天气忽冷忽热,没有花香也没有鸟语,但是我知道,我们的第三个春天来了。他曾对我讲过:等他青丝馆正,为我铺十里红妆。这一番话,是我唯一坚守的希望。哪怕我明白,我比不上那个那至艳的罗兰。我们也不是君子佳人,不过是过客罢了。
梦到头来终是梦,我最后的舞也绽放出了这三个春去冬来的怨,念和绝望。我将用力地活着,在那南山之上,在那滨海之间。可是后来,还是没能躲过万人追杀。在我们相遇的地方,我最终还是没能见到他为我铺十里红妆的样子。最后一舞,就这样消逝于晨雾中。
每个念想都像是一把刀扎在心上,疼痛一秒,而在下一秒就痊愈了,像是从未出现过。我越来越喜欢真实的情绪,将暴躁如猎豹的自己慢慢安抚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在之后的某些年里,我的生命重启,没有所谓的过去,那些追逐和等待最后终于领悟了答案:过得比他好。
是的,我可以万念俱灭,也可以悔悟重生,时光和痛苦都是一种历练。我依旧在月光下起舞,在院子里吹笙。不过这次,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