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从化学上讲,母爱和爱情一样 红眼航班-BrandNu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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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8年 第一篇

永远活在Deadline边缘
从去年年底,就打了 草稿 大纲,每天有些点子琼斯皇。
越临近某种组织章程、社会潜程序、生硬规定的最后期限,例如学校考试、就职准备、毕业论文,就越有很多 脱离安排的冲动。当我完成某些 大家所说的要紧事之后,回头看有些想法,觉得缺乏可写性。很玄幻。
不知道,是错过了倾诉或者表达的时间,小娃娃 没能得到她一直想要的糖 已经长成了只对高定灼灼的靓女,还是本来 这些主题 就 没什么好写的。
很玄幻。
好奇地查了大家对“破处和痛经 哪个更痛”的看法,痛感的区别,继而看到了妊娠的疼痛分析。接着想到了我的母亲,我母亲的母亲,我舅舅的母亲(当然,我妈和我舅的母亲是在同一个身体),我母亲的母亲的母亲,我朋友的母亲……
想到了大家的母亲。
连这篇文,也断续写了好久,恰好今天 又在和我妈的一场奇妙的争执中,双方你来我往,尖叫高腔,酸话连篇,一般结果是轮着被对方气哭,这次气哭的是我。大致是,她把我误解为我万分厌恶的那类人——“给二两才华 就觉得独一无二 全世界欠自己一座奖杯”。她这么指责我的原因,只是我在吃完一顿聚餐后说了一句“我还是不想和人说那些(电影 音乐 文学 精神文化方面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大家看重的不一样,聚会还是得求同存异,我没必要说别人不感兴趣也听不懂的东西互相麻烦,安静吃饭即可。可我妈把我这句话理解为“我高高在上,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多么高贵多么机敏南大小百合,我是一个孤傲的人,我才不要跟大家相处”的委婉表达。她继而认为我看待世界的态度十分消极而偏激。
这么多年来,母亲慢慢理解我拍人体,慢慢尊重我听的极端音乐,也是能随口说出几个“赛义德”的观点,这个磨合的过程漫长而值得欣慰,但在根本上她还是对我有诸多误解。不过,我说这件事也没什么责怪的意味,你知道的,语言虽然作为最能具体指向意义的工具,但能力实在有限得紧。之前高铭所言“就是因为语言的表达太有限,才会有这么多精神崩溃的人吧。要是我们也能像阿凡达星球的原住民一般靠辫子连接意义的传递,应该会好很多”。交流的鸿沟,个体与个体之间的鸿沟,“我”的对立面不是你,而是非“我”的全人类。

交集与空集
我年纪小些的时候,会因为“你并不是爱我,你是爱你的女儿”而跟母亲争执。她没法理解我的思维方式,有些人能理解,她肯定是划在不能理解(“你要多 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想这种问题啊”)的那拨人。我假想她爱的是“关系”,而不是我本身,无论她女儿是谁,母亲都会爱啊,但我希望得到的爱,在整个青春期希望得到的爱,是源自 欣赏,源自对我本身 对我个体的认同,而不是仅仅流于血脉的偏执卡利斯塔。
这时候,母亲当然会说“我很欣赏你啊”,“你长得有灵气,以前花心大坏蛋,你爸爸部队里的上司都说 竟然有这么特别的小姑娘。你煮的饭白,你动手能力又强,学习理论的能力强,又有远见,你什么都强啊,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是你自己不够自信,我很欣赏你啊!” 我只能被夸得不好意思笑笑,她夸人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最大角度张开善意之眼 放眼四海 放眼全身 无一不美 无一不佳,就像她骂人的时候,同样不遗余力。
这样的差异还有很多,比如,我幻想的男朋友——黑色长发男孩,身上如果有我一眼就能会意的文身,眼睛小一些,走些“去性别时尚”,男孩穿粉色、紫色、黑色很容易加分。而我妈直言,如果我有这样的男朋友千年3官网,她会把他赶出门。我又会以“是你恋爱,还是我恋爱”反驳,她会回复“你也可以插手我的恋爱”。

她意识里的 在我眼中很荒唐的“对等” 还有很多。例如隐私。会拆我的包裹;如果我电脑没关,她会“无聊 所以随意”看我的电脑文件。以前也收走了我很多书,《19分钟》,有性爱场面;《恍惚的人》,插有 死者尸体生殖器的描写。我跟别人短讯聊天,她偶尔也会站在旁边,或者问“聊什么”。她认为随意进入我私人空间是十分合理的,是她的权利,因为 她愿意让我也随意看她手机,完全乐意 她的手机里录入我的指纹锁。在她潜意识里,“我和女儿之间没有秘密”是一种理想状态。
当她看到我为LGBTQ群体平权发声,为抑郁症 躁郁症 双向情感障碍 写文章,或者提出一些不一般的性观念,母亲总会说“你明明很正常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要去讲这些?”
人们对正常这个词语的理解很滑稽,或者这个词语本身就是很滑稽的。在我看来,它只是造词者方便大家交流,用来概括大多数的一个词汇,为什么搞得非常“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大多数的反义词是少数,正常的反义词却是变态茂盛花苑。稍微懂点科学的人都知道“变异”不是坏事,那“变态”为什么是遭人夸张对待的形容?过分贬低皮亚松,或者宣扬?
我也连同反感亚文化“经销商”给年轻人贩卖“自我异化”的内容,争做“少数”。都太用力了,都把这些事情看得太“势不两立”。自然一点,我们自然些,跟着感觉追求爽 可还行?
我,一个 在泛性恋和无性恋 自由切换的女孩,选择伴侣不看重性别这些(不过这四年 好像只喜欢了几个男孩)。假设,我是完全的异性恋,我也一样会发声。不是道义上的原因,只是 我有修缮群体偏见的天性。当任何人去煽动一些偏见,即使不直接影响到我个人的利益,我也会感到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和攻击。

都是活火山
《Lady Bird》电影开场,鸟女和母亲的争吵,完全还原了我和我母亲。(欲观看完整电影《Lady Bird》,请回复后台“鸟女”二字获得资源链接)

在争吵时,她会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会夸张她的错误,她摔我的书,我摔她的碗 摔手机,她对我大吼,我对她尖叫,她开始捶我,我站起来比她高,一把抓住她捶我的双手。
母亲,把我们气到 想在地铁站练地打滚,气到想去山里砍柴,气到想和任何一个男或女私奔,气到志愿准备填连环杀人狂。也有时候,直接等于“家”,家这个抽象名词的具象,永远愿意收留我们身心的地方。两种情况,非此即彼,循环往复。你能够跟母亲坦白一些东西,在一些柔软的情境,母亲热切关心的眼神中,但也别沉溺在这种毫无保留的守护中,你放心,下次吵架了,这就是她可以搬来指责你“无能”的罪证。
这在我母亲和我母亲的母亲(我外婆)之间也是类似的。
我和母亲吵架,如果她觉得自己无比委屈,你知道她会找的第一个人是谁吗?她的母亲。她工作上取得了成绩,她也希望能尽快和她母亲一起分享。
而她和她的母亲,也时常会因为一句冲口而出的话,一些性格问题,还有一些历史遗留的伤痕而争执。诸如重男轻女,我常跟母亲说”你生活在“女性自我意识崛起”的潮流之中,而我外婆,你母亲,在你20岁的时候“男女平等”才开始动荡她的大脑”。由“重男轻女”,衍伸出的“缺乏关心”,也算是历史的伤痕,外婆那辈是从三年困难时期熬过来的人,认为吃饱喝足就是大幸福了,并没及时察觉到当时年轻的母亲在精神上所承受的一些东西,以致于母亲独自经历了一段很困难的精神压抑时期乳赋。

我母亲曾跟我说,她小时候只想逃离那个家,父母总在吵架的家,男女不平等的那个家,令她压抑的家。我能想象出,青春期的母亲和她母亲大吵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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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我母亲的母亲,我母亲的母亲,大家的母亲深爱 迷迭兰。
有一段时间,我很责怪我的母亲,也是我在争吵中通常会指责她的两点。一是,她从小要求我多为别人着想,自我奉献 自我牺牲,这种惯性让我时常陷入一种Kindness Taken for Weakness(善良被看成软弱)的状况。无论多少次我告诫自己曾美慧孜,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思考人际,还是无数次 在明知被利用的情况下继续伸出援手孟凡鹏,因为母亲根植于心的所谓“奉献”。我厌恶这种奉献,把“有来有往”的“互相尊重与感情同步”,变为充满期待的“自我救赎与自我感动”。我期望自己是个自私冷漠的人,可以以温柔作为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但绝不能是内心温柔。事与愿违山里的汉子,我没法变成一个自私冷漠的抖S,就像麦兜说有些事情没有就是没有,并不是好笑的事情。

另外,也会认为她在我小时候太过严厉和过分关心,给我留下了一些阴影,我像一个陀螺一般,透支地学习。刚刚突然记起一个不太有意思的事,小学在校外上作文课,课堂快结束时跟后座的同学说了几句小话 笑了笑,被来接我的母亲透过后门的玻璃小窗看到了,下课后在很多同学面前撕掉我这一学期的小红花,接着甩了我几巴掌,警告“上课必须专心到最后一分钟”。后来老师知道这件事,觉得我太委屈了,给我补了所有被撕的小红花,我还多报了几个哈哈哈哈。我在小学初中不太能与同学玩一起,我妈会问班主任同学们的电话,然后一个个打过去询问问题的症结,名单里还包括我最讨厌的那几个同学。总之,在一种很诡异,单亲母亲全方位无微不至的关心但又同时很担心被嫌弃抛弃的氛围里旺盛成长。中学时期,年年拿奖学金,初中期期争第一,总分争完 争单科,奥数要得奖,作文要得奖,美术要得奖,生物竞赛要得奖,奖杯是我的,省三好学生也必须是我的,都必须是我的。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中二的座右铭“这个世界只有第一名和其他人”。懵懂中喜欢了谁,如果分心影响到了功课,在我初中有个经历,把这男生的名字在纸上抄一千遍,然后揉成一个团,丢进马桶里。朝着洗手台跪下,告诉自己“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任何情感拖累”。在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也是过得不知不觉,到现在跟我比较熟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会揪头发”,而且是真的往下扯断的那种,也是那个压力比较大的阶段遗留下来的。无论理发师给我剪得多齐中国十大奸臣,过段时间,冉东阳我左边的头发就会比右边的短很多。
可能是压力越大,反作用力就越大。好学生乖乖女和学神的身份,就这样神烦了。从我开始逛论坛 听重金属 跳hiphop开始,这一切,就翻天覆地。总之,就是一个推掉头发,会向老师比中指,在发奖学金时唱反调,大声在家里宣布要辍学去做音乐(没能得逞,也还好没得逞,当时对音乐的理解太稚嫩)的 不知如何描述……
都是不妥处如毛孔多的SUCKER
到现在,散步的时候,我妈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除了回味一起并肩撑过来的日子,也会偶尔自责“我在你小时候,还是不该把脾气出在你身上。抱歉有时候太易怒了。不过,我也是头一回当妈妈,很多事,不知道怎么处理,尤其是一个人把你养大。”
去年看了Taylor(不是你霉,另一个喜剧家)的脱口秀,她说: “我经常觉得我身边的朋友对父母的要求太高。需要理解和关心就自己抱自己,你以为你多少岁了?三岁?父母不是什么伟人,他和我们一样,是不靠谱的SUCKER(逊人),就是你我这样。” 这是一个笑料,笑过之后孟氏家谱,我确实进入了思考。我们是否要抓住一些矛盾去深究,去推敲,像《我们这一天》里一样,全家坐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内互相控诉成长期的不愉快。也不,我们都是和缺点相处的。就像恋爱,就像友谊,全宇宙所有的七情,互相依靠,又互相撕扯。全世界的人,都有毛孔一般多的烦人之处。
《我叫金三顺》里柳熙珍有一段台词——男女第一次渴望对方的时候会分泌所谓的性荷尔蒙的睾丸素和雌激素。 当这个渴望持续进而坠入情网的时候会分泌多巴胺和羟色胺,羟色胺是男女相爱最重要的化学物质,他会让一个人暂时失去理智,让一个人看不清对方的缺点因此让爱情变得很盲目。如果到了下一个阶段男女因为关系持续而渴望更加亲密梅娜旅馆,进而发展成性爱或婚姻。 这时候大脑会分泌出催产物和垂体后叶荷尔蒙,催产素不只是在男女发生情爱关系,甚至在母亲喂乳时也会分泌出来,而且研究发现对女性而言母爱和爱情是一样的。不过这些激素能维持的最高浓度,大概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最多三、四年……
也许母爱里的激素早在我们最为聒噪的婴儿时期变干了吧哈哈哈哈,所以慢慢,无条件的对你这样一个皱成一小团的丑东西的爱,也就变得不那么盲目了。母亲是能看见你的缺点,并会做出一些反应了,会开始指责你弄脏了她的白裙子了。放轻松,放轻松。
我们都是SUPER SUCKER,都有自己的偏见,都有自己的误区,在我们深不见底的漏洞中,命运和时代的试验中,去珍惜 一些 相识 相处 相爱相杀 相互撕扯的缘分,这样想,是不是就不会拿过去的难过 相处中的鸿沟 来折磨自己了呢?

你懂不懂我,我懂不懂你,心底都还是珍惜。
接下来会给大家连载一个专栏,整理一个有意思东西的门类和历史,希望这次能圆满完成。如果整理得很有条理 自己觉得很满意,可能会开设内容售出的专栏。
最后给大家推荐本书,或许可读,为在跟自己较劲的我们提供一些厕所读物——杰米森《躁郁之心:我与躁郁症共处的30年》。